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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过50年的老宣威岁月残片

2021

09/15

09:34

来源

云南季

历经50年的岁月沧桑,老宣威城那一幅幅光阴残片再度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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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告别老母亲的家乡宣威已经多年,当年的我离开时仅有8岁,还真是个黄毛小子,如今受邀踏上返乡路时却已是“半截老头”,此情此景,不禁让人有些潸然泪下。

依旧是从沾益去宣威的二级路,依旧见路旁的沾益辣子鸡、花江狗肉、杨林酸菜鱼等的显眼招牌,只是往年下宣威时,总有情人的陪伴,总有“儿行千里母担扰”的挂念之情温暖着我疲惫的心灵。

半个世纪前,在“文化大革命”武斗的枪炮声刚停下不久,父亲便因为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而被送往了“五·七干校”,临行时,他拉住妈妈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地说道,还是带着儿子去宣威吧,有外公、外婆在,最起码不会饿着。

按父亲的嘱托,妈妈把妹妹寄托到舅舅家,便冒着漫天的雪花,带着我登上了前往宣威的列车。

半个世纪后,当我再次应朋友之邀相约去宣威市,我再度翻开记忆的册页,去寻找当初那个紧紧牵着妈妈的手,身着灰布小棉袄、戴着毛线小手套,套着用大人卡其布制服改的两层“开裆裤”的小男孩时,禁不住叹到,那时的我有多幼稚,毕竟是首次出远门,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充满雪趣的山野景色。

那时的火车,以燃烧煤作动力,车窗外虽说是一片白雪飞舞,而且离开昆明越远雪就下得越大,但车窗内却是温暖如春,戴着红袖章的乘务员拎着硕大的大铝壶,不时在为硬座车厢的大姑娘、小媳妇和乘客们添着开水,列车广播员则在播送山东快书“火车站里有火车,车站里面有旅客,旅客们有的手里提包裹,也有的前来把电话拨”。

老外公是国民政府时期宣威政府的旧官吏,解放初期曾参加过宣威和平解放,应该也算是统战对象,故而其房产未被“充公”,房子虽说略有些破旧,但也足够老母亲和我在“动乱”年代暂时栖身了。

记得老外公曾多次带我去过位于老宣威城的上堡街、下堡街,这里曾是宣威老城最繁华的地段,中间有个八面风的铺面,挂着宣威织染社的牌子,因外公解放前曾是这里的股东,解放后又当过这里的“账房先生”,故而对这里颇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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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上堡街、下堡街、十字路口,都是曾经的商贾林立之地。

当时的道路全为大石条所筑,街道两旁颇多异域风格和式样的“洋灰”所建外国商行,只不过有的后于五十年代“公私合营”,有的直接被没收为国有。

岁月荏苒,很多、很多年后,当我应曲靖市有关部门之约,来到当年的宣威市红卫路时,老外公、老外婆早已离世久矣,昔日将我抱在膝上玩耍的大舅舅、大舅妈已年近九旬,正围坐在当年大外婆烤茶、煨药的铁炉前。

这一刻,我仿佛又回到50多年前那个春节,沉浸书法文化几十年的老外公一大早起来,边喝着小酒,边把炉子上烤得透焦的玉米面饼子,放在外婆煮好的干腌菜洋芋丝汤里稍泡一下,然后有滋有味地咬上两口。

见此情景,老妈忙叫我把预先裁好的红色春联纸放到院坝里的八仙桌上,然后让我开始磨墨,不大一丢儿功夫,小院内便拥挤了起来,街坊四邻均带着糖果、糕点甚至小酒来“求春联”,那场景至今难以忘记。

红卫路后改名为学校路,记得我常喜欢一人跑到隔壁的小学校去疯跑,或去看当地群众用窖泥洗衣服,那时的肥皂属于稀罕物,要票证每月每人才能买半条,故而普通群众只能靠窖泥洗衣。

记得那时候表孃在宣威县医院工作,因我常年体弱多病,隔三岔五总会带个胎儿的胎盘回来,然后用鸡蛋加面粉裹上,放到火腿油里炸成“黄条”给我和表弟、表妹们滋补身体,老人们的良苦用心可见一斑。

(特约编辑:张耀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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