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偶然,老父亲“仙逝”已整三年后,在一次搬家时,我竟然多少有些意外的看到,50多年前,在我还是童年时,老父亲为我做的一件锡质小飞机,那一刻,我再次感觉到浓浓的父爱把我带回到了童年岁月。
现在的孩子们恐怕很难想象,50多年前的孩子们,想要有一件称心的玩具会有多不容易。
简单一点的纸玩具要自已做,复杂一些的木头枪则要让比自已稍大几岁的哥哥、学长们带着自已做。
至于讲象现在的孩子们一样,在父、母亲面前、在爷爷、姥姥面前哭哭、撒娇,就可以拿到钱去商店买上称心的玩具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手上这架锡制的飞机,应该是上世纪60年代老父亲为我专门做的,为此,老父亲先是收集到了足够多的牙膏皮,然后去五华区武装部借了一架浓缩成手巴掌大小的美国鬼怪式战斗机模型,然后将其在沙模里按出模印,再把烧溶后的锡水注入沙模,待其冷却后便大致铸成了飞机。
锡飞机铸成后,父亲又找了把钢锉将其机身上坑坑洼洼的砂眼慢慢锉平,再用砂纸打磨光滑。
至今,当我轻轻用手抚摸这架小巧的飞机模型时,都似乎还能感觉到父亲对我的深情和爱护,感受到老父亲手掌上的温度。
记得小时候,男孩子们都喜欢趴着、跪着在地上滚弹珠,我的弹球似乎总比同龄人要多,而且都是“水晶玻璃”珠,那是老父亲在昆明灯泡厂工作的老战友李叔叔给我找来材料,然后经由老父亲用红砂石慢慢打磨而成的。
6岁时,崇仁街荣庆里的巷子里边,比我稍大些的男孩子们都有铁环滚,这让我好羡慕,盼望着自已能早点长大,也能背着小书包,唱着“小呀小二郎,背着书包上学堂”的歌谣,滚着大铁环。
到我上二年级时,这个梦终于得以实现,还在“五.七干校”接受劳动教育的老父亲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8厘米粗的钢筋,为我做了一个好大的铁环和钗钩。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的孩子们总会有很多的书可以读,而且不懂得珍惜,而我们那时候,除了学挍发的教材外,几乎无其它书可读。
每次到开学前期,交了学费,便能领到教科书,而老父亲无论怎样忙,都会用牛皮纸精心裁剪后,帮我把教科书包得有形有角,让同学们都非常羡慕。
后来,我也成为了父亲,等孩子长大入学领到教材时,我便会象当年自已的父亲一样,用废旧挂历为儿子包书。
如今,我透过小木箱中,那些当年老父亲为我包得有菱有角的书籍,那小小的锡飞机,仿佛依然能看到当年老父亲为我做飞机,教我包书、带我在崇仁街石板路上滚铁环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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